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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流逝,屈指可数,肖干叔叔,也就是我从小叫的“饼干叔叔”,离开我们20年了。 现在我也78岁了,小时候的记忆还很新,一切都像昨天一样。

饼干叔叔的由来

我第一次见到萧干叔叔是在我五岁的时候。 当时,他担任上海《大公报》的国际社会评论委员,兼任复旦大学教授,住在江湾的日式小平房。

肖邦毕业后去天津《大公报》做编辑,帮助沈从文编副刊“文艺”,他丰富活跃地编辑副刊,主持了“大公报文艺奖”,充分展示了他的知识和才能。 父亲辛笛于1935年从清华大学毕业后,在中学一边教书一边创作,在萧伯编的副刊上发表了《航》、《丁香花、灯、夜》等诗篇。 那时父亲回天津老家,经常去《大公报》找肖邦,一起去包子店和小白楼,一边吃小吃一边聊天,很开心。 父亲说肖邦小时候很寂寞,喜欢猫和狗等小动物和昆虫,特别是1942年他在英国神经衰弱,牧羊人笛琪不和他分手,为他找条路,和他一起散步,成为他的亲密朋友。 正好我家有一只叫阿福的杂种狗,父亲把它送给了肖邦。 他骑自行车去上课,阿福跑到后面,变得很亲切。 那个时候,我们两家相处得很亲密。

我小时候没有认生。 另外,有自然的卷发,皮肤白皙,迷上了肖邦和外国人的夫人。 他们叫我“小女孩”。 有一天,妈妈正要去上班。 他们俩来了。 肖邦说拉着我的手去看电影。 我让妈妈放心了。 途中,肖邦对我说:“小女孩,你喜欢饼干吗? ”。 “我喜欢”,他点了点头。 他眯着微微一笑的眼睛歪着头对我说。 “那就叫我饼干叔叔吧”“饼干叔叔? ”“嗯”他认真地点头,狡猾地一字一字地对我说。 “我叫萧(小) -秉(饼)--干(干)”。 外国人的妻子操着蹩脚的中文笑着在旁边说:“两个是同一个声音啊! ”。 我拍着手笑了。 “我明白了。 那是你孩子给你取的绰号。 好像巷子里的人喜欢叫我“小卷毛”啊。 后来,我叫你饼干叔叔。 ”。 这么说,我还伸出小指和他拉勾。 我记得冰心老人一直叫萧叔叔为“饼干弟弟”。 肖邦叫她“姐姐”。 我觉得这种“饼干”的称呼很有名。

那天我们看的电影像《小象冒险记》。 可爱的大象摇摇晃晃地和妈妈一起在森林里玩,有时得意洋洋地摆着两只大耳朵,用鼻子灵巧地蜷曲着树枝。 有时用沉重的脚扑腾地面,又有点。 有时向东,听小鸟的歌,看松鼠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 高兴地把小水果从地上揉成一团放在嘴里,兴奋地摇着小尾巴……它就这样跟着妈妈走,不知不觉和妈妈拉开了距离……突然意识到妈妈不在了,妈妈以为是捉迷藏。 那很着急,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妈妈……”。 那很感人,声音那么悲伤,我也流下了眼泪。 那时,饼干叔叔把我的小手抓在他的大手心里,轻轻地抚摸着。 但是大象继续哭,我也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所以我看不见,喃喃地说“找妈妈”。 饼干叔叔拥抱了我。 “你在看电影。 不要着急。 你妈妈没事。 ”。 但是,我不听,不停地喊“我想要妈妈……妈妈”。 饼干叔叔只能带我走出电影院去找妈妈,顾不上大象以后的事件。

后来,我听妈妈说,肖邦从小就失去了父亲,寡妇让佣人把他养大。 这是因为他一边读书一边当童工。 他第一次在地毯房领工资,给生病的母亲买了水果,母亲只吃了一口就断气了,他九岁就成了孤儿。 现在想想,正因为他有这样痛苦的经历,我当时的焦虑才很容易理解。 然后,他慈和的表情,充满同情和理解的敦厚笑容,温暖了我,在岁月的流逝中,自然地从我的记忆中出现。

经过艰难富传奇

肖邦于1946年从英国回到上海,在上海呆了近两年,后来去了香港的《大公报》,但不久拒绝了剑桥大学的招聘,悄悄地去北京投入新中国的建设事业。 20世纪50年代初,在平明出版社寄给父亲的书中,发现了封面上的年轻农民单手拿着农具,另一只粗拳头走向封建剥削者的“土地回归故乡”。 仔细一看,是肖邦写的,我的小学生一抢而来,先看早了。 这本书写的是农村激烈的土地改革。 肖邦用生动的说明和一些典型的事例,把老师课堂上的说明具体化,让我明白这是千百年来没有的“耕者有其田”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后来,我看了他写的报告文学《万里羊赶》《草原即景》,草原上的新气象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那时,我还看到了肖邦寄来的同事和日语翻译家文洁若阿姨结婚的照片。 文阿姨扎在把蝴蝶编成环装的两条辫子上,看起来很内秀很年轻。 之后,我看了他翻译的经典名着《好兵帅克》、《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等,不仅扩大了我的视野,还让我理解莎翁的作品,以后每次看到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生演出的莎翁的作品就更容易理解了。 据说现在国内有研究翻译家的人,肖邦被列入16位名家之一。 这是后面的话。

肖邦一度被右派,送往唐山附近的柏各庄农场,在风雨中捡粪“双夺”(抢夺种),得了肾病。 后来,我听说他拿起右派帽子,回到北京就职于出版社的编译处。 几年父母说萧伯“他的情况逐渐好转,真为他高兴”。 “他这次完全没有理睬,幸运的是文洁像老母鸡一样努力照顾和保护,她是他的精神支柱。 ”。

复活后,肖邦再次焕发青春,成为忙碌的人。 除了陆续出国讲课外,佳作连载,翻译多样,引人注目。 我先后买了《萧干散文》《海外行踪》《人生采访》。 父亲又给我寄了一张“褪色专辑”“没有地图的旅行者”。 看到这些,我知道了带着笑容眼睛的萧叔叔真的很敬佩。 他是记者、编辑、作家、翻译家和教授,他的经验富有传说和戏剧色彩。 他横跨东西两半球,从1939年10月开始在英国东方学院任教,兼任《大公报》的驻英特派记者,但由于1944年欧洲西线战场情报采集的必要性,放弃在剑桥大学攻读2年硕士学位,写了下一篇战时通讯

肖邦记录了7年震撼世界的历史事件:伦敦大轰炸、进军莱茵河、诺曼底登陆、波茨坦条约、纽伦堡战犯审判、联合国成立大会等传奇历史时刻。 他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欧洲战场上最先采访的中国唯一经历过欧洲战役全过程的战地记者。 我喜欢他用文学笔法写信息特写,特别是长篇特写《南德的晚秋》。 任何复印件不仅能感受到生活风俗画、社会风貌图、战争风云录,还能感受到肖邦深刻的生命体验,还有他独特的眼球和智慧思考。 明确了“中国记者在看第二次世界大战”。 他通过列举史实指出,这场战争本来完全可以不用,由于问题是打大算盘还是打小算盘,他明确指出“国家必须立足于世界,不能自私,决不依赖别人的保证” 欧洲对肖邦的战时通信和特写评价那么高,“战时对欧洲情况最权威的报道”、“欧洲快速发展史的重要见证”。 而且欧洲的一切总是让人联想到处于困境中的祖国。 他是欧洲“援华会”的义务演讲人,曾谈过踏着英伦三岛大小城镇的正义推进中国抗战,采访的楚梅公路。 这是因为中国合作颁发了“抗战胜利者作家纪念卡”。

全心全意地尽力

可悲的是,肖邦的肾病后来迅速发展到切除左肾。 但是,尽管术后他戴着管子和尿袋,他还是开始写了。

肖邦的有趣之处很广,相关行业也很多。 他很喜欢音乐,小时候带我去玩,总是喜欢牵着我的手唱《老奴隶》《可爱的家》《伏尔加船夫曲》《三班马车》等流行歌曲,唱《麻雀和孩子》等黎锦晖的儿歌。 他随便哼一首歌,就像父亲即兴吟诵旧诗一样。 听说他收藏了数百张西方古典音乐唱片,都是名家代表作,但遗憾的是在动乱中被街上搜索解决了。 20世纪80年代,肖邦开始收集磁带,给交响乐、歌剧、民谣等拨了号码。 巴金叔叔住院的时候,他带走了贝多芬的交响乐磁带,希望曲子能消除巴金叔叔的烦恼,恢复健康。 他知道唱歌的力量,说“音乐也是语言,是直接通向人心的世界语”。

肖邦对版画也有研究。 他在上海时,编辑了《英国版画集》(上海晨光出版社1947年版)。 当时送给了父亲。 父亲很重视异常,特别喜欢乔弯曲罗邓米斯的名为《花》(《flowers》)的版画。 正好父亲的诗作《手掌集》即将出版,封面的设计者是“九叶派”的诗人曹辛之(他不仅是诗人“杭约哈”,也是装帧家),因为父亲和“心中有灵”,所以以这个木刻“花”为封面。 不是木刻者的本意,而是采取与父亲诗作相应的“手掌”的意思,暗含知识分子的反省意思,与父亲与之相似的帅气的习性动作完全一致。 2000年肖邦去世,文洁若阿姨把新出版的《英国版画集》寄给了父亲。 其中不仅包括父亲珍爱的乔屈罗邓米斯的这幅“花”,还包括她的一系列花卉版画。 令父亲高兴的是,书后面有肖邦画家的介绍,原来她是和肖邦在英国认识的。 我们看了之后,说:“这是老熟人送给老熟人的,文阿姨的赠书真打在父亲心里,可以说是‘十环’啊! ”。

肖邦喜欢把他吸引到别国的好东西吸引到祖国,开阔大家的视野,供大家参考。 他在《萧干书简》中说:“真正的爱国者无论什么都想学习别人的优点。” 他在剑桥大学皇家学院取得硕士学位时,研究课题是英国意识流小说,还写了弗吉尼亚·伍夫、亨利·詹姆斯、詹姆斯·乔伊斯的论文。 当时他写信给胡适说他在英国读詹姆斯·乔伊斯的小说《尤利西斯》,他说:“这本小说如果有人翻译的话,会对我国创作的妙技有很大影响,但遗憾的是不是简单的工作。” (《萧干书简集》)可以迷恋乔伊斯背诵《尤利西斯》的一小部分,也收藏了乔伊斯的小说《菲涅根守灵记》的唱片。 1946年回国后,在肖邦大学任教,开设了“现代英国小说”课程,专门讲授乔伊斯、伍尔夫、福斯特等作家的作品,并列意识流小说和现实主义作品,作为课程的两大论题进行了探讨。

意外的是,多年的阅读和研究积累,在晚年绽放了灿烂的花朵——肖邦和文洁若阿姨合作,把这种意识流的天书《尤利西斯》全部翻译成了中文。 它消耗了两四五年的时间,每天几乎五点起床,文阿姨翻译,萧伯校对润色,忍受了无数昼夜才成功。 肖邦80多岁了。 这个翻译是精品,自1922年诞生以来一直没有中译空填补空白,译文流畅,不仅口语化,而且尽量保存着意识流的原意。

萧伯看到很多知识,仔细想想,笔头和勤奋,抓住创作和翻译的双手,可以说是双丰收。 这和他主张文章必须写得好一样。 “在生活中,小道理占了主要位置。 那就切肤……小道理接近生活,所以真相……深入网民内心的艺术、功夫应该在小道理上。 ”。 正因为是“围城的启示”,他的作品才那么易读,令人难忘。 我有幸在大学教过他的散文《鼓声》和《往事三瞥》。 前者把鼓声作为勾结全文的线索,把鼓声、国家和个人命运联系起来,在一定程度上折射了国家的兴衰和个人的荣辱。 文中的萧伯语强烈希望国家不要出现鼓声响彻天空的动乱和浮华场面,专注于建设,科学进步的声音压倒鼓声。 《往事三瞥》是肖邦目睹的两个生活片段和自己的经验,要通过1920、30、40年代不同的国家、不同阶段、不同的人的境遇,证明没有国籍的可怜,有国籍就要积极投入国家建设。 这些让我更深入地理解肖邦的“小道理”,它经常在小地方和小事中表现,重视“小道理”才能理解“大道理”。 因为“大道理”生长在无数的“小道理”中。 所以,萧伯说的“小道理”实际上有深远的意义和历史底蕴,表达了他对祖国的真挚深爱,任何谣言、虚假的手指、棍棒、雷轰都改变不了。 风霜历尽情无限,更何况祖国重生,有满地春光。 这也让我想到了肖邦自己预定的墓志铭。 “……想编织纱线,酿蜜。 历史的车轮必须由所有有志气的中国人推动。 他也想光靠这些就尽绵薄之力。 这是平凡中国人的平凡志向。 他微笑着离开了……”我深深感到他的爱是浩瀚的。

面对这样的肖邦,这样的老一辈,这样的“意味深长的书”,我们只能继承精神,全力以赴!

标题:“纪念萧乾逝世20周年:他是一本意蕴深厚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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