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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路2号院渊源

早在日本的假统治时代,日本人就从东西长安街在城墙的两端开了两个缺口,取名启明门和长安门。 1945年抗战胜利后,变成了建国门和复兴门,至今仍在使用。 当时的日本人也想改造北京,北京向外周,也就是向西郊外迅速发展,所以在复兴门外向西,大致从今天的广播大楼开始,一直向万寿路、玉泉路方向发展,这个地方当时命名为“新北京”,很多日本的结构

当时翠微路也建了大院,占地面积非常大,是日本某机构的驻地,新中国成立后,改称为翠微路2号院。 这个地方新中国从成立初期就成为北京农业大学的所在地,农大在那里不长。 50年代中期以后,那个花园是文化学院的所在地。 文化学院今天提到的人很少,知道的人也很少。 1960年左右,商务印书馆(以下简称商务)和中华书局(以下简称中华)搬到翠微路2号院。 当时机关的人不太多。 院子里有南北方向的大楼,名字叫大楼,一共五层,还有其他西楼,也不小。 从西楼到60年代中期搬到了印刷技术研究所。

比尔只有中华和商业两个单位。 大楼是南北方向的工字楼,三个楼门被中间隔开,靠近西侧的一半是商务,靠近东侧的一半是中华。 当时,主政中华金亮然,主政商务陈翰伯,都是能力强的领导干部,从此中华和商务进入了新时代。

父母在1961年左右搬到翠微路2号。 我开始经常往返于城市和翠微路。 我直到1964年才彻底搬到那里。 院子很大,分为几个区域,最好的是日本别墅式的平房,属于一区,地位高的人住的地方,我记得对中华有很大贡献的金灿然,被误认为“右派”的宋云彬等住在那里。 在金色的时代,那个花园里花木稀少,非常寂静。

2区和3区也是日本式平房,但条件相对较差,2、3家多住一间平房。 最西端有两个l形的三层房间。 西南楼和西北楼。 西南楼是商务员工宿舍,西北楼是中华员工宿舍。 整个二号院子有完全的办公室生活区域,有大篮球场和果园,除了商业以外什么都有,但购物去翠微路百货。

中华和商务在这个院子里直到1969年,两家都被要求去湖北咸宁五七干学校,这个院子交给了锅炉厂,之后的环境越来越差。 1971年商务,中华从干学校回来,搬到王府大街(当时叫“人民路”)的原文联大厦。 只有很少的员工住在翠微路2号院,锅炉厂的员工也陆续搬家了。 那是“文革”中这个花园混乱的时期。

胡子丁晓先

中华,生意在翠微路2号院时,整个院子整理得很好。 我家住在西北楼,是三居室的单元,没有大厅,但房子的面积不小。 西北楼一共是三楼、三楼的门,我家住在二楼。 二十四史工作开始后,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教授曾经住在三门。 例如,王仲荦、唐长孺、邓广铭、傅乐熙、刘节、罗继祖等。 除了这些人,还有特殊而身份完全不同的奇怪的人。 我们想谈谈丁晓先,住在西北楼的一门。

丁晓先改过两次名字。 少年时代他的真名是丁孝先。 我当过教师。 20年代初参加生意后改名为丁晓先。 “文革”使他深受打击。 他自己说:“我很小。 不值得晓晓。 不能说“了解天下”。 ”。 每次骂他,他总是说:“我很小,叫丁小先。 ”。 因为这个“文革”他改名为丁小先,但这个名字不太被采用,后来又回到了原来的名字丁晓先。

我当时十几岁,他已经六十多岁了,我经常在西北楼看见他,是个长着漂亮白胡子的老人,个子不高。 那个时代留胡子的人很少,孩子有好奇心,我对父亲说:“那个老人是谁? ”。 我父亲一句话说:“他太厉害了,应该是站在天安门的人物。” 这句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后来,我一点点地了解了丁晓先的历史。 他是苏州人,1922年在上海商务印书馆工作。 因为到现在为止都是中小学教师,所以精通教科书的制作。 当时,他应该是风华正茂的青年。 商务印书馆一直是公司单位,五单位惨状后,为了保护工人的利益,商务于1925年成立了工会。 这个工会具有极强的左翼性质,其中有党团组织,其中有多个非常有名的人,在当时选出的十几位领导人中,今天家喻户晓的有陈云、沈雁冰等,丁晓先也列在其间。

后来丁晓参加了1927年的南昌起义。 当时很多文件是丁晓先写的,今天可以在八一南昌起义纪念馆看到丁晓先的名字。 但南昌起义后,他离开了党,回到生意上,从此没有离开。 他也住在西北楼的一门,住在西北楼的都是中华员工,他后来调到中华了吗? 我不太明白

丁晓先调到北京去了,但和苏州同乡的交往还很多。 比如苏州五老中的叶圣陶,王伯祥,和他关系很好,对他也有点照顾。 他的着作很少,但编纂了很多普及型的教科书,还出版了中国近代史的教材。 签名都是丁晓先。

丁晓前人很有趣。 说着苏州口音的普通话,又说又笑,人很开朗。 那时和他住在一起的应该是他的女儿和孙子。 他儿子很有名,好像当过中央美院的党委书记,我从没见过他来花园。

丁晓一生境遇不好,首先是他有脱党的问题。 1957年又被认为是“右派”,在“文革”中他受到了冲击和批评,但在商务、中华两个机构中比他有名,比他的权威多得多,所以他一直是陪同的资格,不是第一个受到冲击。 但是“破四旧”的时候,他被命令刮胡子。 理由是留胡子是游行。 那时我第一次没有胡子,看到只有下巴的丁晓,先认不出来了,很吃惊,后来又觉得很有趣。

1969年,商务和中华员工被命令去咸宁五七干学校,这个花园分为上学和不上学。 不上学年龄大,要求自己自愿回乡。 丁晓先没去,他去南京靠女儿了。 当时有不少人选择回家乡。 中华徐调孚、陈乃干、吴翊如、商务老编辑舒重则等。 后来的事实表明,回这部分家乡的人境遇不太好,宁可去五七干学校。 比如陈乃干,他回到家乡住在女儿家,女儿家的地方很小,他的稿子家没有地方,放在外面的走廊里,南方湿了,然后稿页打不开,几乎被破坏了。 现在湖北咸宁五七干学校的旧址是全国要点文物保护单位,我们现在认识的许多文化界著名人物都在那里数过,中华、商务当时编制成16连。

后来,在丁晓先孙的纪念复印件中,我得知他于1976年去世了。 他住大院的时候,我经常见到他,说得很好,但我们两家不怎么来往。 在我少年眼里,对他来说印象最深的是那个美丽的花白胡子和父亲的话:“他应该是站在天安门的人物。”

坚定的李毅然

李巧然是浙江慈溪人,年轻时好好学习,最初在交通银行工作,一年后考上大学,学习法律。 1928年留学法国,在巴黎大学学习,专业是哲学。 期间他认识了浪漫罗兰,之后很长时间都在和浪漫罗兰通信。 他有李助燃,浪漫的笔名。

别小看李然然,现代十五六个著名文化人的书信中出现了他的名字,《鲁迅全集》收了鲁迅和李然然的两三封通讯。

在法国期间他的思想很激进,参加了法国共产党的中国支部。 30年代中叶,欧洲成立反战大同盟,向中国派遣代表团,李然然负责代表团的翻译。 这是他光辉的一页。

1933年李巧然与党组织失去了联系,但1938年辗转到延安。 抗战时期在延安大学和延安女子大学任教7年。 另外,他也是延安文艺座谈会的亲历者。 1945年,李然然被辗转于东北,在团结东北作家、成立东北文艺家联盟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解放战争后期,他参加过第四野战军的南下事业团,担任过政治委员会。 土改时又去了贵州。 所以,李然然的一生中和他联系的人太多了。 鲁迅、胡风、萧军等,丁玲、艾青也和他是好朋友。

李然然命运的变化发生在“反右”面前,他与丁玲关系比较深,因此被划分为“丁(玲)陈(企业霞)反党集团”的第三号人物,之后一直处于逆境。 那个时候,有个词叫“选手”。 一个叫李然然的人说,任何运动他们都脱不了身。

我对李然然的印象到今天为止很深。 有一个词叫市场营销。 不懂这句话的人一看到李先生就明白。 他背很重,体重也要40公斤。 我感觉一刮风就要倒下了。 本来个子就不矮,从他年轻时和艾青一起拍的照片来看,应该很高,但50年代中期以后,逆境显得挺直腰,萎缩,瘦。

60年代初,李然然的实务关系是生意。 关系是生意,但他没有资格住西南大楼。 因为西南大楼、西北大楼有很多中层干部和受照顾的人。 李巧然住在二区,生活可能不好。 懒散,不仅瘦,脸色也不好。 难道他那样的身体越过了“文革”,1979年恢复了名誉,1984年住进了同仁医院的干部病房,在那里去世了。

我见到他的时候是“文革”前后,他的外表总是令人难忘。 眼睛大,牙齿脱落,看起来瘪,瘦,看起来驼背,网上照片很美化。 床上只有一张照片,在我印象中他好像很吃力。

李然然当时最大的优势是,以极其谦虚的态度,即使是两个人可以慢慢偏离的道路,如果遇到对面来的人,即使是孩子,他也会马上靠边让人先走。 我经常去食堂吃饭,李然然不会做饭。 我每天去食堂。 永远带着他的女儿。 我十三四岁。 脸清楚文雅,很文弱,像她的父亲,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李然然有时走路会摇晃,但这个女孩总是小心翼翼地支持着他。

处于半生逆境的李然然,给我的感觉是小心,谨慎,谦虚。 后来他去学校,我上山去乡下,从此再也没见过面。 在我的印象中,他是那个年代最倒霉的知识分子的形象,但他有顽强抵抗痛苦的耐心。

一生坎坷的关露

第三个个体更有名,可以说是传说中的人物。 她是关露。 关露是传说中的人物,也是一生不幸的女性。

关俄的出生地是北京延庆,据说出生在山西右玉。 年轻的时候来了上海,进入了上海的文化圈。 当时是左联的进步作家。 她也是民国时期有名的女作家,与柳黛、苏青、张爱玲并列为四大才女。 当时很有名,现在可能被遗忘的曲子有很多她创作的词。 例如,赵丹主演的《十字街头》的主题曲《春里》是《春天的那个百花香,是贾兰杰》。 是关露写的话。

关俄最初通过与左联的联系与党接触,她被正式派遣打入敌人内部。 汪假期,关露从组织派遣极司菲尔路汪假间谍的头子李士群叩诊性地反就业,期间与李士群发生了极其密切的关系,直到李士群被日本人毒死。 另外,她在潘汉年的指导下,有很多单线往来,所以她的历史极其多而杂乱。

关露一生都被她的不同身份所困扰,才女、作家、诗人、红色特工、许多身份、许多纷杂的政治背景锁定了她的一生。 我们今天看的多个电影剧是关于露面的影子,比如“色戒”。 除了极少数人知道她是中国共产党的特工外,在全国人民面前她是寄居的汉奸。 抗日的时候她曾经两次去日本参加作家会,当时文艺界的人没有和她交往,共产党表面上也没有和她交往,汪假认为她是左翼作家,日本人也对她有怀疑,所以她可以说一直处于危险的环境中。

这种情况直到解放战争前后,关俄的状况暂时还不错,党组织承认了她的身份,后来在东北解放区疗养。 潘汉年担任上海市副市长时说明过,关露在文化部电影局工作了一次。 后来潘汉年出事了,关露也一起被困住了。 60年代初被释放,1962年经文化部电影局与商务印书馆的领导陈锋协调,转入商务,但实际上没有参加正式的业务。 在“文革”中给了她“定性”,接受党组织的任务打入敌人内部,据说也有汉奸行为。 这对关俄来说是悲惨的。

关露来商务后心情很轻松,想自己工作,但身体不好,实际上不能工作。 那时买房子很便宜,她还在香山买了一个小花园,好像去那里写的,大部分时间还住在翠微路。 当时关露住在翠微路2号院的中二区或三区的小房子里。 我没去过她家,但和她接触过。

关露不仅是才女,也被认为很漂亮。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五十多岁,不太高,一米六左右,人很好,但不漂亮。 但是穿着朴素得体。 去买东西总是提着布口袋,不怎么和人交往,但据说她和老一代电影局的人还有联系,所以她来往的信也很多。

当时翠微路2号院的包裹、信件都送到门口的接待室。 那个接待处很大,有三个房间。 最外面的房间有信的收发和电话。 院子很大,接待处不能打电话。 通常,电话双方约定时间,到了时间给接待处打电话,或者去接。 关露的时候也去接待处等电话,等邮件。 我经常为父母写信,所以经常在接待处见到关露。

我在中学入学考试结束的那年夏天等拿着录取通知书,每天去接待处。 那时没有像现在这样按时发出通知书,不知道通知书什么时候到,所以不得不去接待处等。 所以,什么样的日子经常在接待处见到关露,她问我是否在等中考的通知? 和我说话,我发现她很了解外界的事件,不封闭。 后来,星期天上午,我的中考通知书终于到了。 关露也为我高兴,恭喜你考了第一志愿。 因为我也是前台这个媒体认识到了关露。

我当时对关俄的事件一无所知,她的历史后来慢慢明白了。 她给我留下了谦逊、风度好但人很薄的印象。

当时翠微路2号院的人,包括附近的军队大院的人都买东西去了翠微百货公司。 当时翠微百货是平房,没有现在这么大和辉煌。 一家百货公司有日用杂货、副食、书店、邮局、银行,书店、邮局也经常遇到关露。 因为翠微路2号院在当地是极其特殊的单位,周边是军队大院。

我每次和关露见面都跟她打招呼,叫她“关阿姨”。 我会骑自行车了之后,就再也不去买东西了。 是自行车。 关露买日用品、副食等,我帮她搬。 通常把东西挂在自行车把手上,我先骑回去,放在接待室就行了。 大概有一半左右的路程,如果让你自己带回去的话,确实没有体力。 关露很特别,没让她去过她家。 据说她有清洁的毛病,很漂亮。 但是,直到她第二次被困,再次被推出,房子才收拾好,没有臭味。

当时我对关露没有兴趣,只知道她曾经是女作家,被指责陷入汉奸,只是知道大致情况。 1967年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合格露。 那时,她第二次被困住了。

丁晓先、李然然、关露都是“选手”,只要有运动他们一定会登场。 关露应该在翠微路2号院住了四年多。 从1962年到1967年,那应该是她一生中比较平静的时间。 关露一生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后来没有人愿意和她交往,一直孤身一人,度过了悲惨的晚年。 丁晓先,李然然的历史大家可能不太了解,年长的人曾经知道关于露水的事情。 从我们党的红色特工到才女、诗人、汉奸,各种身份聚集在一起,之后就没有人和她交往过了。 但大家都是她曾经赫赫有名的关露,孤岛时代的左翼女作家,汪假时代的汉奸,中国共产党的红色特工,潘。

这就是我印象深刻的,翠微路2号院具有传奇色彩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在中国现代史上可以说有着浓墨重彩的人生,同样有着半生坎坷的经验。 他们在不同的特殊历史时期,既有辉煌也有堕落,他们的人生也随着历史的大潮起伏。

赵也/口述审查记者/王勉录音采录

标题:“民国四大才女关露曾做特工 《色戒》中有其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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