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芳华》是我最诚实的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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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苓。 拍摄:周鹏

严歌苓又出书了！ 北京四月春光短暂，是京城朝阳门街27号院安静优雅的四合院，紫色夏装严歌苓化妆精致，坐姿笔直，为新作《芳华》接受了记者采访。

每年保持一本书的节奏，面对围观者的惊叹，她很淡定。 “我该怎么办？ 我还留了读书的时间。 我还留下了做饭的时间。 我的能量大概旺盛吧。 ”。

以前她的故事总是有人写，这次她“摸”了自己。

小说原来叫“你碰了我”。 严歌苓的朋友把小说推荐给了导演冯小刚。 结果，读了之后，决定马上拍照，拍成电影。 他建议换个名字，严歌苓想了几个名字:《好孩子的好女人》、《青春的交往》、《芳华》，最后用了《芳华》。

从军史伴随着严歌苓的整个青春，她在军队里呆了13年，从1971年12岁一直入伍到25岁，跳舞了8年，最后发现“我喜欢跳舞，但舞蹈我不喜欢”，停止跳舞写作，成为了今天的小说家。

数着她的作品《一个女兵的悄悄话》《雌草坪》《白雀》《爱犬粒勒》《一个女人的史诗》等，对军旅进行了采访。 “写部队文工团一直没有停止过。 那种生活对我来说很重要，它左右着我一生的方向”

“芳华”有着浓厚的个人自传色彩，她说，20世纪70年代，稍微有文艺才能的少年男女从江南北选出，加入部队文工团，担负着推进军队文艺的特殊使命。 严歌苓化身为书中的女兵萧穗子，以她的观点记述、回忆和想象。

“这是我最诚实的书，对那个时代有很多自责、反省。 》采访中，严歌苓多次强调。

文艺女兵严歌苓

关于青春

"我们信奉平凡是伟大的一代. "

不是抬脚的时候，摄影干事拍了这张照片。 严歌苓穿着军装跳舞的照片没有留下几张，但当时有严格的纪律，除了正式演出以外不能随便穿着服装拍照。 可见当时的严歌苓二十八年华，脸上带着婴儿肥。

“写这个故事的细节没有想象的必要，没有创造的必要，都是真实的，我写了这座大楼，想起了这里的地形，这里的地形哪里是排练厅，哪里是练习室，脑子里马上再现了当时的生态环境。 》严歌苓把《芳华》称为非常自然的创作。

严歌苓表现出有名的勤奋，这种品格认为她是来自母亲的影响。 写了《阿姨多鹤》，她专门去日本住在长野的一个村子里，理解日本人的生活习惯和想法。 “妈妈阁写座城”，为了描绘赌徒的心理去澳门赌场扔钱的“体验”。 写《陆犯杨知识》的时候，特意去青海省的劳动改造农场采访……这次，《芳华》的复印件好像长在记忆的地方，等着严歌苓捡到或者组合。

“芳华”塑造了文艺兵群像。 在充满理想和热情的文工团里，芳华的青春少年们正在经历成长中的爱的萌芽。 朴素善良的“好人”刘峰，因坏习气而被集体歧视的何小曼、林丁丁、邓淑文、萧穗子等感情交织、交往，是大不相同而意外的人生归宿。 小说是四十多年的跨度，展开了他们命运潮流的变迁，对历史、一群人和潮流的交替、境遇的变迁有很多复杂的感情。

“我们信奉平凡是伟大的一代”严歌苓在书中写道。 她把“平凡伟大”的极致倾注在小说中的“好人”刘峰身上，他以普通人的心灵灵巧、超越自我本能的善良利他心、“模范士兵”的姿态满足需求而生活，但通过“接触事物”遭遇了人生的巨大转变。

这是严歌苓小说创作中最直接赞美主人公的作品，她的自传也代表了自己和同龄人当时对愚蠢、浅薄的深深悔恨。 这个自责的原因是“那样的英雄，我们给他很多称赞和赞美，但没有一个人把他当作真正的活人爱他。 你做个好人对女人的眼睛没用，你把他逼到荣誉的高端，一切都是空。 ”。

“青春是充满生命，每一个错误最后都会塑造你未来的人生”严歌苓说。

关于爱

"在没有情书的时代，我对爱情的想象力很苍白. "

节奏支配着现代人的生活，一切都是速成的，一切都在迅速腐烂。 《芳华》中哪些慢，抑制的爱情，哪些忍受的性子等待一个身体的成长，等待一次告白看起来这么远奢侈。

严歌苓感慨道，现在一切都太快了，太昙花一现，出现，成熟快，盛开快，愤怒快，最后凋谢也快。 品味来不及，一天就匆匆走了。 “所以，你读木心诗，以前很晚，一生只爱一个身体。 ”。

说到“没有情书的这个时代，我对爱情的想象力很苍白”的爱情观，严歌苓还是从以前流传下来的浪漫。 她认为理想的恋爱是写情书，但两个人必须用心表达。 “很遗憾连情书都不会写吗？ 爱的各种段落，你缺乏诗意的段落，那不悲惨吗？ ”。

严歌苓说，一张一张写的情书是真的，是相当于白纸黑字的同盟，这意味着在不知不觉中一次确认这份爱。 如果没有这种心理乐趣和折磨，她不知道这种爱是怎么说话的。

情书在严歌苓的小说中是特别的存在。 在最接近她个人成长经验的小说《灰舞鞋》中，主人公穗子在特殊年代暴露了160多封情书，遭遇了青春的创伤，与《芳华》中的萧穗子遥相呼应。

严歌苓想起第一次恋爱，恋人是画家，他每次画画，收到的情书都不一样，但在部队中，管理严格，可以收到情书，“那简直是你特别私人的盛大节日，现在 我不知道”

在和老师1992年结婚之前，严歌苓经常和他写情书，用英语写。 有一次在卧龙熊猫注意区，发现当地的桦树皮很漂亮，在上面写字送去了。 “写情书是纸的选择、信封的选择、发照片是非常值得体验的爱。 ”。

相反，现在，纸的情缘已经被邮件、手机邮件、微博、微信等取代，人们的距离可能更近，但似乎更远。 关于电子类的交流方法，严歌苓保持着疑问的态度，使用不会中毒。 我认为享受在场的感觉，享受面对面的交流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

“爱不仅仅是肢体，还用手机发邮件写情书。 那是没有质感的东西，不愉快的东西有可能全部被删除，手机也没有了。 你真的画了一笔一画，真正的宣言，每次都是山盟海誓，这比现代手机好。 ”。 但是严歌苓不恨这个时代，不认为可爱，说可能有诗意的缺失。

关于创作——

"你的眼睛里必须能看到写的东西. "

严歌苓是作品被改编成电影最多的作家。 她几乎与现代著名导演合作，包括李安、陈凯歌、张艺谋、李少红等。

冯小刚也在年轻时参军，同时加入了部队文工团。 《芳华》与冯小刚记忆中的《青春》紧密相连，他委托严歌苓亲自改编《芳华》的电影剧本，一共重写了三篇稿。 据严歌苓说，一共写了190场戏，写了80多次。 “刚导演尊重我的独立思考，即使按照我的想法写，他也很容易照顾。”

前几天，电影《芳华》的首次剪辑完成了。 严歌苓被邀请提前看电影。 观影中，严歌苓流了好几次泪。 她说，看这部电影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深深地感动了。

读过严歌苓作品的人感觉差不多。 复印的画面感很强。 很多场景似乎是电影镜头在运动，这是她的作品受电影化欢迎的理由之一，《芳华》开头尤其如此。 她认为小说家应该能把视觉等感觉放进复印件里，让它更有机，更有活力，更生动。 “你必须能看到你眼中写的东西。 我对自己有这样的要求。 ”。

兼作小说家和编剧，严歌苓不认为这两个身份有高低，但现实中电影编剧的位置一直不高。 “但是，电影剧本写得好的话，和读一样享受文学方面的乐趣。 有些电影剧本好像是很严肃的小说，里面的性格、对话、写作都很棒。 ”。

严歌苓说，创造者最大的幸运是运气，你写的人物突然吓了你一跳。 “我没有设计。 他是怎么这么说的呢？ 其实你里面埋着很多逻辑。 那时他一定是这么说的。 他说了以后，这句话和行为反而让我吃惊。 这是你写的最好的地方。 ”。 (文/王志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