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老鼠”引发的百亿供应链金融骗局！承兴的水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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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老鼠”站在供应链金融的核心节点，两头抓着巨人——一头是所谓的合作伙伴，是以京东、苏宁为首的电子商务龙头；另一方面，许多金融公司，包括经纪公司、信托公司、保理公司和第三方财富公司，已经积累了数十亿美元，创造了一个超过100亿元的金融“黑洞”。

7月5日，博信股份有限公司(600083) (600083.sh)宣布，公司实际控制人兼董事长罗静、公司董事兼财务总监蒋少阳分别于2019年6月20日和25日被上海市公安局拘留。

罗和江被双规的消息正式揭开了“黑洞”的面纱。成兴国际控股(02662.hk)是罗晶控股的博信第三方公司，曾被称为“商业木兰”，是制造供应链金融黑洞的“小老鼠”。

《经济观察报》证实，尽管警方没有公布更多有关罗和蒋案件的官方信息，但很有可能涉嫌在这一供应链金融领域实施欺诈。

自8日诺亚财富(nyse:noah)披露诚兴供应链融资金额达到34亿元以来，列入“踩雷”名单的机构数量日益增多:上海磨山保理、蔡襄证券、云南信托、中粮信托、光大信托、国信、中江信托、中融资本、陕西国际信托、涠洲资产、东海瑞景、大成创新资本等多家机构参与其中

然而，在罗静案结案之前，金融机构与电子商务之间上演了一幕颇具讽刺意味的场景:双方都在关注诚兴应收账款的真实性，他们来了又去，成为市场关注的焦点。逻辑清晰的欺诈案已经变成了一场口水战。

参与此事的许多机构人士都认为，这种纠缠的原因自然是为了将责任转移到对方身上——尽管每个人都希望关注博欣本身，但他们厌倦了处理相关机构踢的球。

当焦点转移时，作为事件核心的博信股票表现平静。除了之前罗、姜被双规、股份被冻结的两次公告外，博信没有向外界做出任何解释，其股价甚至在7月8日和9日赢得了两大阳线，令市场颇为不解。

不过，《经济观察报》记者也了解到，目前，经济调查已经从许多相关机构了解到了情况，一些机构选择了直接通过司法渠道解决问题，并通过在法庭上出示证据来划清责任。

《花木兰》被拘留

7月4日晚，博信宣布公司控股股东苏州盛骏营销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苏州盛骏”)所持全部股份已被司法机关冻结，正在等待冻结，所持股份占公司总股本的28.39%。

次日中午，博信宣布，公司实际控制人兼董事长罗静和公司董事兼财务总监蒋少阳分别于2019年6月20日和25日被上海市公安局拘留。

在上述两项公告中，博信股份没有披露罗静被拘留的原因。

8日晚，博信公司发出补充说明，称公安机关于5日上午将罗、姜的拘留证明等文件送达公司，并当场告知其被刑事拘留，但未告知具体案由，并要求上市公司协助提供相关信息。此外，博信股份还公布了控股股东所持公司股份被司法冻结和等待冻结的原因。

博新在7月4日和5日发布公告后，天气很平静，但在7月8日晚上，巨浪袭来。

美国上市公司诺亚财富(Noah wealth)宣布，其上海格非资产管理公司的信贷资金为与成兴国际控股相关的第三方公司提供供应链融资，总额为34亿元人民币。

诺亚财富的创始人汪静波的一封内部信件立即广为流传。该信称:“目前，成兴相关基金确实存在风险。作为经理，格非在发现风险因素的第一时间采取最快的行动有效保护投资者的利益。”

据诺亚财富高管向Caixin.com透露，诺亚意识到风险在5月份。过去京东的汇款都是同名账户，但5月账户名称突然改变，引起诺亚的内部警惕；此外，在京东“6·18”大促销之前，诚兴表示将配合大促销扩大产品规模。总的来说，诺亚的高级管理层感到怀疑，所以他们开始了内部调查。

诺亚财富和博信股份公告中提到的“与成兴国际控股相关的第三方公司”均由罗静控制。

诚兴国际集团官方网站显示，该集团成立于1996年，现已成为百事可乐和宝洁中国的供应商以及诺基亚中国的合作伙伴；2006年，广州诚信营销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州诚信”)成立，在广州、香港、北京、上海、苏州、深圳、新加坡、洛杉矶等地设有分公司。，与成兴国际控股(02662.hk)、a股上市公司博信(600083.sh)和新加坡主板上市公司康星健保。

在上述三家罗静控股的上市公司中，博欣的股份最迟被罗静侵吞:2017年7月，苏州盛骏同意以每股23元的价格转让卓卓发展和朱凤莲的股份后，成为上市公司博欣的第一大股东，苏州盛骏的实际控制人罗静也成为博欣的实际控制人。

值得注意的是，苏州盛骏成立于2017年7月3日，似乎是专门为承接博信股份而设立的。同时，值得注意的是，苏州盛骏是广东中成实业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东中成实业”)的全资子公司，而广州成兴贸易有限公司和前述的广州成兴是广东中成实业的前身。广州诚信是造成供应链金融黑洞的重要课题之一。

苏州盛骏曾就转让股份的资金来源和融资方式向上交所表示，本次收购资金中有2亿元来自股东认缴的注册资本，其余来自广成兴自有资金。据披露，“广州诚信”当时的收入为190.89亿元，应收账款为17.55亿元，总资产为75.12亿元。在其他非流动资产中，5.46亿元的理财产品可以随时赎回。

"一系列的资本运作对资金有巨大的需求."一位接近博信股份的人士表示:“收购博信将需要15亿元，其中至少13亿元将来自广州诚兴，还有其他收购。资金链非常紧。2017年，罗静收购了博信股份的资金。消息来源一直受到监督。”它认为，罗静之所以进行如此大规模的供应链融资，“当时股市的低迷和高杠杆率可能是罗静冒险的原因。”

值得注意的是，截至2019年7月11日，博信的收盘价为14.8元/股，比当时23元/股的买入价低了近40%。

十多家机构参与了数十亿美元的资金

随着诺亚财富披露34亿元踩雷成兴，踩雷成兴的金融机构名单日益增多。

云南信托是最先受到关注的。

记者查看了公开信息，发现云南信托计划募集的资金被用于购买广州诚信持有的电子商务龙头作为付款人的应收账款。购买价格是按照应收账款金额的80%计算的。在信托期间，它可以回收。购买基本应收账款，并在信托到期前以广州诚信溢价回购上述应收账款；存续期间，应收账款的还款资金可从广州诚信回购资金中扣除。

此外，据知情人士透露，法盛(000890)下属的上海磨山保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磨山保理”)、蔡襄证券、云南信托、诺亚财富等四家机构在诚兴部涉及近90亿元。

据内部人士透露，其中法盛旗下的上海磨山保理和成兴国国际仍有约28亿余元资金尚未支付。然而，截至发稿时，法生并未回复记者对这一数字的核实。

据记者粗略统计，除上述四家机构外，中粮信托、光大信托、国信、中江信托、中融资本、陕西国际信托、聚州资产、东海瑞景、大成创新资本等十多家机构已发行广州诚兴相关产品。

其中，中粮信托共发行了4个集合资金信托计划，总额4亿元，目前已经清算。

中江信托(现更名为雪松信托)“金河128号苏宁尚云投资集合资金信托计划”也为广州诚信筹集了2亿元，还款来源也是广州诚信对苏宁尚云集团有限公司的应收债权..该信托计划已于2017年到期。

同时，记者查阅了“金斧子”官方网站，发现大成创新资本发行的产品最多。据不完全统计，大成创新资本已经发行了15个与广州诚兴相关的产品，其中3个已经清算，12个正在运营中。其中，广州诚信应收账款专项资产管理计划正在实施。

黑洞核心:供应链金融应收账款

供应链金融应收账款是这一事件漩涡的核心。除广州诚信外，诚信供应链融资的另一个主体是广东诚信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东诚信”)。广东诚兴成立于2016年，自然人罗微为控股股东，罗静为董事长。

据《经济观察报》记者介绍，博信事件形成的供应链金融的链条逻辑路径是:诚信部向苏宁、JD.com、中国移动等地供货。由于这些企业的话语权很大，对诚兴部门的现金流压力很大，所以诚兴将上述企业应收账款打包成相关产品，在金融平台上发行。

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底，广州成兴总资产105.99亿元，总负债83.21亿元，应收账款余额74.8亿元，占总资产的70.62%。

一位从事供应链金融的人士表示，京东这样的巨头的应收账款是“硬通货”，供应链保理业务更青睐这种货币。“可以说，如果出现资金链问题，京东这样的企业是不会支付应收账款的”。

然后，一个戏剧性的场景发生了。

涉案公司京东宣布，广东诚兴涉嫌与京东伪造对外欺诈商业合同。

另一家涉及电子商务的苏宁公司也否认应收账款的真实性，并表示，经本公司核实，在广州诚兴与苏宁乐购(002024)的应收账款债权供应链融资中，“本公司与该融资事项无关”，“上述事件是广州诚兴伪造苏宁乐购的采购合同所资助的。”

诺亚财富立即表示，诚兴国际的相关方是京东供应商，双方有大量的长期交易；格非已就此供应链融资对诚兴和京东提起司法诉讼；Gopher积极配合并尊重司法调查的结果。

《经济观察报》记者发现，广东诚兴数十笔应收账款质押及转移登记记录的证明材料中确实有京东“合同专用章”的收入确认函；据京东称，这些合同是伪造的。

作为供应链融资的核心企业，JD.com、苏宁等企业否认债权的确认，使得相关基金产品标的资产的真实性受到质疑。

一位参与此事的金融机构人士告诉记者，如果成兴与JD.com用假邮票和萝卜邮票伪造了一份商业合同，并在外面行骗，他不可能瞒过所有的金融机构，毕竟涉及的有十几个。

一位知情人士表示，金融机构在做出最佳调整时，已经测试了现金流、贸易流和物流。

有一种说法是，成兴在电子商务公司的外部大厅等场所的幌子下实施了加盖假印章的行为。对此，京东品牌人士告诉记者，这起事件涉及具体的欺诈行为，在警方调查期间无法披露。

南京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张莉表示，首先，从法律上讲，应收账款的权利人有权转让该权利，但转让合同能否成立取决于多种因素。例如，应收账款是真的吗？标的物的缺失或虚假直接影响合同的成立。例如，如果合同双方以真实、虚构或伪造的名义签署合同，合同将无法成立。其次，受让方应对合同标的应收账款逐一进行核对和确定。

你能识别“表面代理”吗

针对双方各持己见的罗胜门，《经济观察报》记者从业内人士处了解到，程星的“自我指导、自我行动”并不排除存在。

上述知情人向《经济观察报》透露，广东诚兴的应收账款质押及转移登记记录的证明材料中确实有一封加盖京东“合同专用章”的收入确认函，但该确认函是否属实或是否与京东内部相关人员“串通”，需要更多证据予以证明。

一些法人表示，即使根据京东的说法，相关合同和收入确认函是伪造的，也不确定京东是否可以免除此事。

7月10日，一名律师表示，京东是否有责任，取决于京东相关员工或前员工在上述“融资骗局”中扮演的角色。“如果有京东的相关员工或内部部门参与此事，京东可能很难免除公众的责任，因为这将构成‘明显的代理’问题。”

所谓表见代理，是指基于被代理人的过错或被代理人与无权代理人之间的特殊关系，即行为人实际上没有代理权，但对方有理由认为行为人有代理权与其进行法律行为，其行为的法律后果由被代理人承担。

“一般来说，A公司的小李代表B公司撒谎说与B公司有贸易往来。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发生纠纷，甲公司往往要承担责任，因为乙公司处于信息劣势，具有善意第三方的特征。我错误地认为小李灿代表公司。”上述律师事务所指出。

据业内人士透露，类似成兴事件的供应链诈骗在业内并不少见。

“供应链融资主要依靠核心企业的信用，但许多核心企业都是大型企业，往往存在大企业病，内部管理失控。因此，大企业与上下游企业之间可能存在合谋和虚拟交易。空融资情况。”上述前民生银行(600016，诊断股)表示，“在核心企业的信贷加持下，很多供应链融资的成本相对较低，因此也会被一些核心企业的上下游企业所认为。此次事件后，不排除会有更多的供应链融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