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性格：民族精神的奇妙复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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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的命运》

作者:贝尔加耶夫

译者:汪剑钊

北京联合出版企业年一月

通过分析俄罗斯民族东西方之间的特殊地理位置、不同于西方基督教的东正教信仰、有特色的民族自古以来就流传下来的民族文化积淀，明确了俄罗斯民族独特的民族性格和由此引起的俄罗斯命运之路。

《俄罗斯思想》

作者:贝尔加耶夫

译者:雷永生，邱守娟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年3月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观

作者:贝尔加耶夫

译者:耿海英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6月

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了历史上的古典着作，贝尔加耶夫从人、自由、恶、爱、革命、俄罗斯、神人、人神等问题出发，用独特的宗教哲学视角系统地说明了陀氏的“世界观”。

俄罗斯历史上第一次获得世界杯举办权。 这百年来神秘的大国获得了与世界交流的重要机会。 另一方面，数百万外国游客受到破例的热情接待，另一方面，这也是千百年来俄罗斯最大规模的对外开放，曾经严格限制集会的卢比扬卡在红场上成为狂欢节狂欢的气氛。 一家欧洲媒体写道。 “多亏了足球，俄罗斯人吸取了自由的精神。 普京把世界语(注:精彩的进球)踢进了自己的球门。 ”。 俄罗斯国家队意外发挥(击败世界冠军队西班牙，苏联解体后首次进入世界杯8强)极大地激发了俄罗斯人的爱国主义情绪。

但是，世界杯效果会持续多久呢？ 这长期以来被西方世界视为“异类”的国家，从此能震惊人们，成为国际社会的宠儿吗？

这不是眼前的时事政治，而是长期折磨欧洲各国的问题，其实也是俄罗斯文化思想界200年来自我反省的问题，是关系到俄罗斯精神、理念、命运、性格的哲学问题。

正好100年前，世界影响很大的俄罗斯哲学家贝尔加耶夫说:“在国际和欧洲的生活中，伟大的俄罗斯依然是边疆省份，其精神生活被隔绝和闭塞。 世界还不了解俄罗斯，接受扭曲的俄罗斯形象，其评价是片面的和肤浅的。 ”。 “对文明的西方社会来说，俄罗斯还完全不知道，是某个异己的东方，有时以其神秘迷惑人，有时野蛮而令人反感。”

对俄罗斯自己来说，不是禁不住大失所望，兴致勃勃地经历了痛苦吗？

1吝啬表现快乐和幸福

世界杯开始前，英国bbc记者做了“俄罗斯人会笑吗”的调查报道。

俄罗斯人也知道自己的优点，为了搞好世界杯，当地为接待外国客人的员工举办了“笑容训练课程”。

俄罗斯人当然笑，很有幽默感。 但是他们的笑声好像总是很慢。 对陌生人不笑，对一半陌生人不笑，对好朋友不怎么笑。 美国的一所大学也成为心理学研究课。 一个美国人认为这是俄罗斯的民族特征。 不友好，冷漠生硬。 和俄罗斯人交往的外国人也普遍觉得，与其他民族相比，俄罗斯人确实吝啬于表达幸福和幸福的心情。 但是俄罗斯人用谚语反驳说“无缘无故的笑是傻瓜的标志”。

俄罗斯人不否认自己表情的特征。 他们认为它是自然赋予的，是几个世纪以来受很多因素影响形成的:欧亚北部变化明显的季节、严冬、广阔的疆土、需要保护的长边界。 很多俄罗斯人承认自己总是不稳定，在正常节奏的工作中做不好，但有时可以创造惊人的勇敢壮举。 特别是他们认为傲慢虚伪，但相反善于找到与其他民族共同的语言，具有很好的外交谈判能力。

其实，俄罗斯人的特征不仅仅是表情，还有溶解在血液中的民族性格和精神。

2俄罗斯性格的二重性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俄罗斯的“性格”无法用俄语的иииииGharacter来表达。 也就是说，这两个单词字面上完全相同(只是字母的不同)，但内涵容量是无法比较的。

如果说性格决定命运，那是什么样的决策性格呢？ 俄罗斯的性格和英格兰的性格不同，显然与这两个民族生存发展的自然地理环境有关。 俄罗斯领土辽阔，土地辽阔，俄罗斯人心胸宽广，有耐心。 但是俄罗斯位于世界东西方的十字路口，民族文化除了欧洲以外，欧洲也是亚洲，包括东西两极的因素。 从生物进化的角度来看，俄罗斯民族经历了斯拉夫人、北欧瓦良格人、北蒙古鞑靼人数百年的融合，血脉中混杂着相互对抗的基因。 所以，俄罗斯的性格明显有天生的二重性、两极性和“二律背反”的“悖论性”。 他们有时顺从，有时霸道，有时富于同情心，有时残忍冷酷的行为，有时舍命追求自由，有时甘心当奴隶。 俄罗斯是孕育无政府主义和乌托邦的沃土，世界上最有名的无政府主义思潮来自俄罗斯，巴枯宁和库尔布尔金是优秀的代表。 森林荒原、阴寒酷寒、寂寥长夜给俄罗斯人以孤独感，追求集体主义的温暖和理想国。

许多对立冲突和纷杂的矛盾深深地堆积在俄罗斯的性格和文化中，产生了阴郁、无知、压抑和强大的自然力量，使人着迷于其间无法摆脱。

3从“神意载体”到神秘主义

与欧洲以前传来的理性主义文化不同，俄罗斯民族的性格和文化含有很强的非理性因素。 那是酒神狄俄尼索斯式的喝醉要素，容易驱使俄罗斯人的意识和精神进入热情的狂欢。 他们善于把历史过程变成幻想，把现实生活变成浪漫也信奉诸神。 入驻俄罗斯大地数百年来，充满末世色彩的东正教在俄罗斯性格形成中起着重要的意义，这是俄罗斯人世界观的基础。 另一方面，俄罗斯人有孤独和自卑感。 另一方面，认为自己担负着拯救世界的使命的是“神意载体”和“第三罗马”的救世主。 来自亚洲的萨满教信仰和东正教底层人们之间的混交，俄罗斯人试图从神秘主义中寻求真正的信仰，或通过特异功能直接表现为上帝的信息。 他们相信动物会传达圣灵的预言。 这次世界杯，俄罗斯选择了冬宫博物馆听觉障碍的白猫作为“官方预言家”。 在俄罗斯的精神信仰中，红色具有魔法的力量，在各种神圣的仪式中，红色是从丝带到旗帜的专用颜色，象征着上帝的恩赐。 所以克里姆林宫是红色的。 红场是俄罗斯心脏的象征。

圣愚是俄罗斯东正教特有的人物，他们一般是全身肮脏、半狂乱、半裸甚至戴脚镣的癫痫僧，有些人几乎无法言语，但他们的声音被解释为神谕，通向神通灵，可以预见人生的祸福。 俄罗斯最有名的圣愚是最后沙皇尼古拉二世身边的拉斯普京。 俄罗斯人的非理性意识常常混合了互不相关的东西，创造了最幻想的相互关系。 这样的自然力不仅表现在普通人之间，也表现在知识分子和领导人物身上。 从10月革命到苏联解体，官方设置了“精神含蓄委员会”等机构，专门研究心灵感应和未来预知等超功能。

4陀思妥耶夫斯基俄罗斯性格的缩影

世界杯前一个月，两国首脑在欧洲没有约定就谈到陀思妥耶夫斯基。 一个是法国总统马克龙和普京的共同记者招待会，另一个是意大利总理孔特新在国会讲话。 他们在1880年莫斯科普希金纪念碑的落成典礼上引用了陀氏的话来表达与俄罗斯改善关系的愿望。 在西方世界，这位19世纪的俄罗斯作家是俄罗斯理念的化身、俄罗斯性格的缩影和俄罗斯精神的偶像。 陀氏不仅是西方人解读俄罗斯迷津的灯塔，也是俄罗斯国内各种思想文化流派和民族感情的最大公约数，他在一个多世纪前揭示了俄罗斯人自我感觉和自我意识中的所有精神矛盾、悖论和独特的精神结构:把整个俄罗斯 狂热地肯定俄罗斯整体的特权地位，把其他民族视为低等民族吗？

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俄罗斯(苏联)作家的作品有着共同的优势，即写下了不同人物不同故事的共同特征——俄罗斯人在各种矛盾中痛苦的思考和挣扎。 获得诺奖的前苏联女作家阿列克谢耶维奇在压载的《中古时间》中写道，直到苏联解体后的21世纪，俄罗斯的性格和精神依然深深地影响着社会生活。 “这是典型的俄罗斯人，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俄罗斯人。 他们像俄罗斯的土地一样慷慨，社会主义不改变他们，资本主义也不改变他们。 不管是有钱还是贫穷，这种性格都不会改变”

法国总统和意大利首相在引用其陀氏的话时，都只是考虑到伟大作家对欧洲的感情和恭顺，其中俄罗斯作为“神意载体”的地位并不一定感到骄傲。

□吕宁思(凤凰卫视情报局执行总编辑，俄罗斯文学翻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