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华商史上的最大神话与噩梦 5000多亿市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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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是由《中国商业战略》的原作者毕亚军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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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互联网浪潮席卷全球。在互联网领域获得芯片的李泽楷决定抓住机遇，取得巨大进步。

他成功游说香港政府按照他的“数码港”计划行事，并获得一大片土地。他还聘请了他父亲最喜欢的经理人之一袁天凡担任其旗舰企业PCG亚洲发展有限公司的副董事长，这为一场大战奠定了基础。

袁天凡，被称为李嘉诚的战略家，是HKEx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也帮助李嘉诚完成了许多大交易。他曾公开表示，除了李嘉诚家族，他不会为任何人工作。加入李泽楷的阵营后，他迅速展开拳头:

一九九九年三月，PCG数码港获香港政府批准。今年5月，袁天凡协助李泽楷收购了空壳上市公司德新佳，然后向该公司注入“数码港”,并更名为“英东数码”,成功实现了借壳上市。

在互联网的疯狂崛起的帮助下，英东数码受到了热情的追捧。在上市的第一个交易日，它的股价上涨了15倍，然后一路飙升。其市值迅速从数百亿港元升至2000多亿港元，甚至与李嘉诚旗下的长江实业(长江实业)相提并论，成为香港市值前十名。

因此，李泽楷成为神话亚洲互联网的创始人和新世纪的财富英雄，神话继续升温——市场看到更多的互联网，观看空传统产业的情绪继续发酵和加剧。

位于神话市中心的李泽楷和袁天凡看到公司股价飙升，越来越感到不安。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价值。英东数码的蓝图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变成现实，其中充满了不确定因素。一旦市场是理性的，公司的真实价值永远不会支持公司的市场价值。

他们也从内心相信，互联网热将很快降温，首都神话和互联网泡沫将很快破灭。

如何利用巨大的市场价值优势和互联网蓝图的吸引力，在潮水退去之前，把英东数码打造成一个拥有真正资产和业务的公司？这已经成为袁天凡和李泽楷的当务之急和头痛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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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在寻找她的时候，一个消息让李泽楷和袁天凡大吃一惊。2000年1月24日，英国有线电视和无线公司与新加坡电信同时宣布，将讨论香港电信与新加坡电信的合并事宜，但具体方案尚未达成一致。

香港电信有100年的历史，是绝对的市场领导者，市场份额为97%。1999财年，香港电信总收入超过320亿港元，净利润达到115.07亿港元。它不仅有足够的现金流，而且没有长期负债。

然而，在市场普遍看到更多互联网和空传统电信的背景下，这样一个年净利润100亿的百年企业的市场价值还不如空壳牌。

持有香港电信54%股份的英国有线和无线局也是一个互联网观察者，希望加速互联网的发展。总之，他们决定把传统的香港电信卖给新加坡电信。袁天凡马上意识到这是天赐良机。

如果香港电信安装在英东数码，他们成为真正的英东数码的愿望将一下子实现。但是要达到这个目标，太难了，甚至不值得去想。

袁天凡估计，这至少是一笔价值350亿美元的交易。除了市场价值，英东数码可以说是两只手空空.如何找到这么多钱收购香港电信是一个大问题。

即使他们找到了钱，他们仍然面临两大问题:

首先，如何让有线电视和无线公司放弃原本计划合作的新加坡电信。新加坡电信由李光耀最小的儿子李显扬领导，是新加坡的一家国有企业。那时候，很难从它们身上拿走食物。

首先，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在互联网仍然狂热的时候完成事情。袁天凡非常清楚，一旦互联网热消退，英东数码可能很快就一文不值了。

数百亿美元的变化将击败一个国家的骨干企业，但也与时间赛跑。所有这些挑战都令人望而生畏，但李泽楷和袁天凡还是决定去做。

因为他们是李泽楷和袁天凡，他们觉得我，李泽楷和袁天凡，能够做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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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东数码的计划仍在策划中，新加坡电信更进一步。1月26日，两家公司宣布已经提出了初步的合作模式和方案。

这让袁天凡和李泽楷担心，在他们自己的计划出台之前，香港电信已经有了一个新的所有者。因此，他们没有等具体计划出台就及时给大东电报局通风报信:英东数码也对香港电信感兴趣。我希望扰乱彼此的进程，为自己争取时间。

不出所料，有线和无线与新加坡电信之间的交易很快发生了变化。2月3日，双方在估值和股权分配等问题上的分歧开始被媒体曝光；出于对香港电信的感情，一些知情人士和业内人士也开始表达对新加坡电信的不满。在一系列不利信息和舆论的影响下，香港电信的股价持续下跌。天平开始向袁天凡倾斜，他们决定向新加坡电信宣战。2月11日，新加坡电信与有线电信局的谈判仍在进行，英东数码出人意料地抛出了第一张牌:公开表示有意收购香港电信。

在新闻发布的同时，狩猎行动以多种方式进行。

首先，从香港电信开始，扰乱新加坡电信的交易。袁天凡亲自到消防线与香港电信管理层沟通协商。“我告诉他们，新加坡电信和你们一样，正面临着向新经济转型的问题。当两个传统企业合并时，他们必须首先从削减开支的角度来整合业务，而不是开源。如果新加坡电信成为你的老板，它将不可避免地裁员和降低业务成本，这将触及你的利益。英东数码已经占领了新经济的制高点，它不会经营电信业务。如果我们收购你，业务和人员都不会有变化，每个人的利益都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保证。”在袁天凡的攻势下，香港电信的管理层发生了动摇。

在修复香港电信的同时，袁天凡带领团队，匆忙推出了两个计划来完成收购。第一个方案是单纯用股票完成交易，即用英东数码飙升的股票收购香港电信；第二种选择是用股票和现金完成交易。虽然有两个方案，但袁天凡心里很清楚，交易最终会成功的，他肯定会采用第二个方案，而不是第一个方案。由于大东电报局出售香港电信的主要目的是套现，它绝对不会接受纯股票交易。

袁天凡知道第二个计划有用，就认真地制定了第一个计划。袁天凡的算盘是:利用第一个方案增加有线电视公司对第二个方案的好感，更重要的是，利用第一个方案迷惑新加坡电信，使其轻敌。

“我相信新加坡电信最终将成为股票加现金的解决方案。因此，我想用这第一个计划来让他们低估我们支付的现金规模，并且不要给它这么高。我相信给大东更多的现金将是击败新加坡电信的关键。”袁天凡对中国商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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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发完计划后，袁天凡开始计时。

如前所述，袁天凡最担心的是整个收购过程中时间不够。他说，即使没有新加坡电信，要完成这笔交易，我们必须迅速取胜。

因为他们绝对没有能力，也不愿意拿出300多亿美元现金来收购香港电讯。只有当大东电报局愿意接受他们的股份并增加一些现金时，他们才能完成交易，而这笔交易将是有价值的。大东只有继续对互联网绝对乐观，对传统业务持悲观态度，同时继续对英东数码的股价持乐观态度，才会愿意接受英东数码被人为抬高的股价。袁天凡心里清楚，这个对互联网绝对乐观、对传统业务绝对悲观的时代，以及英东股票持续上涨的时代，肯定转瞬即逝。

因此，当年他做梦也想不到市场会突然从互联网的高烧中醒来，更担心有线电视和香港电讯的一些人会看到这一层。

尽管互联网仍在发高烧，但大东电报局接收英东数码股份的难度仍然要大得多。

“当与大东财务顾问谈判时，对方在第一句话中问，你能付多少钱？我给他的第一句话是，“你能接受多少股？”袁天凡回忆说:“他的第二句话是，我们不会想要动态的数字；而且我还直接告诉他，我永远不会完全出现黄金购买。然后，每个人都在那里呆了将近半个小时，没有什么继续下去。”

双方一度陷入僵局。

袁天凡紧张得要死，但除了试图向大东电报局展示两家公司合并的伟大前景，即说服大东电报局，英东数码的股票将非常有价值，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天由命。“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如果你做了足够的准备，你只能看到幸运的上帝是否关心。”他解释道。经过一场对抗和冷战，大东终于得到了好消息:它可以考虑接受股票。这个巨大的困难被解决了，袁天凡松了一口气，但更大的困难也来到了他面前。

除了股票，没有可以抵押的资产。你需要多少现金，在哪里可以找到这么多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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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匹配股票和现金来赢？

袁天凡计算了一下计划。不管怎么算，都是一身冷汗。他估计，英东数码必须至少拿出1，000亿港元，才能比新加坡电信出价更高，满足大东的套现愿望，但英东数码没有钱。

向银行借款只有一种方法。

没有钱或资产，银行怎么能借给英东数码数千亿港元？袁天凡耗尽了他的心思。最后，他看到了香港法律的希望。「我们根据香港公司法的一项法令收购了香港电讯。根据这项法令，如果我们的收购能够获得大东电报局以外的香港电信75%的剩余股东的批准，我们就可以收购整个香港电信公司。如果我们不能达到这个批准率，我们的收购将是无效的。”袁天凡表示:这意味着一旦英东数码收购香港电信，它将拥有整个香港电信。

从这部法律出发，袁天凡找到了煽动银行的筹码。

“如果我们不能拥有整个香港电信，收购就不会发生，我们也不会动用银行的钱。银行也可以收取一些手续，赚到这样的钱，他们会很高兴；如果我们的收购成功，我们将用从银行借来的钱收购整个香港电信。这样，我可以告诉银行，你应该看看香港电信的价值，而不是我的移动数字的价值。因为在我成功收购后，香港电讯是我的，将来还钱的对象也可以是香港电讯。”

袁天凡认为，只要银行明白这一点，他们就可以放贷，因为香港电信有充足的现金流，数千亿的资产，没有长期负债，这是值得放贷的。

在形成沟通思路后，袁天凡立即用这个计划来对付自己很长一段时间，而李嘉诚的亲密伙伴汇丰银行(HSBC)也进行了游说。毫不奇怪，这份工作比让有线和无线接受他们的股份容易。由于香港电信和李嘉诚招牌的支持，汇丰愉快而迅速地接受了袁天凡的建议。

最终，经过评估，以汇丰为首的银团认为香港电信可以承担130亿美元的债务，所以他们很容易就同意向英东数码提供130亿美元的银团贷款，条件是这笔贷款只能用于收购香港电信。

从谈判到获得130亿美元的贷款，袁天凡只用了4天时间。银行贷款130亿美元给自己，但是袁天凡不想把所有的钱都给大东电报局。“因为我们还想存点钱继续发展，但我也知道我们不能少给，否则我们会失去竞争力给新加坡电信。”经过一番权衡，他们决定以最大的诚意给大东120亿美元的现金。在做出120亿现金的决定后，袁天凡告诉大东，“我的现金是120亿，剩下的只能给股票。我没有多余的钱。如果你接受了，这笔生意就完成了。否则，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比赛立即进入白热化。

被拦截的新加坡电信发起了反击。2月26日，新加坡电信宣布计划起诉财务顾问汇丰银行，因为汇丰银行在为香港电信服务期间帮助李泽楷竞标。此外，新加坡电信还提出了50亿美元现金和股份的新收购计划，并发表声明称，媒体大亨默多克旗下的新闻集团将入股新加坡电信，全力支持其合并香港电信的计划，以动摇一直偏向英东数码的有线电视和无线公司的心。

李泽楷和袁天凡的市场前景堪忧。

然而，看到新加坡电信的新计划后，袁天凡有一种稳操胜券的感觉。同时，他很高兴自己提出了一个超过100亿美元现金的收购计划。他认为，与新加坡电信的50亿美元现金相比，大东可以立即获得120亿美元的实实在在的资金，然后它将最终获得成功。三天后，亚洲历史上最大的收购战终于结束了。香港时间2月29日凌晨3:30，英东数码收到大东电报局的通知:我们已经做了这笔生意。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新加坡电信立即宣布退出。仅用了18天就在11日公开宣战，并在29日解决了这场战斗。

在18天内，一家接近空壳牌的公司吞并了一家拥有100年历史、年净利润100亿美元、净资产数千亿美元的大型企业。

世界上没有第二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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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鲸鱼吞了香港电信之后，PCCW数码更名为PCCW，一度创造了超过5800亿港元的市场价值。李泽楷也很有名，甚至被认为超过了他的父亲李嘉诚。

但很快，袁天凡的担忧就浮现在她的脸上。疯狂的互联网泡沫终于来到了艰难的一天，无数互联网公司的股价开始像悬崖一样下跌。

曾经最辉煌的PCCW走到了最糟糕的尽头。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其市值从5800亿英镑降至200多亿英镑。即使有香港电信的业务支持，该公司的经营也因为数百亿美元的债务而举步维艰，后期可以通过持续出售资产来生存。

时至今日，PCCW的市值仍不足400亿港元，当年被收购的香港电讯仍是PCCW唯一的业务和利润来源。它可以被描述为狂欢节后的鸡毛。

当代中国商人历史上最大的神话和噩梦只需轻轻一指就能写出来。另外，这个故事是由同一个人写的。

这样一个特殊时期的特殊案例给人们留下了许多教训和启示，其中最大的是特殊时期市场和人的非理性，以及由此产生的机遇和陷阱。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袁天凡，一直认为这个被称为“世纪大事”的大M&A，应该被称为“世纪奇观”。因为这不是一个有预谋的计划，它更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这个机会是上帝创造的。大东电信出售香港电信，是因为像大多数人一样，他们认为互联网的价值过于乐观，而传统业务的价值过于悲观。”袁天凡说，市场很少有这样的集体极端非理性，当集体非理性发生时，往往是理性人发财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来自那些非理性人。

「正如你所见，事实上，我们曾以香港电讯作为抵押品，收购香港电讯。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做。今天我还是想不起来。我买你的资产。我借钱买你的资产。另外，我用你的资产做抵押间接借钱。将来，我会用你卖给我的资产中的钱来偿还我借的钱。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做这样的生意。我真的想不起来。”

袁天凡觉得这种机会可能百年一遇，百年两遇。此外，“只有当绝对乐观和绝对悲观同时发生时，你才能有这样的机会。”

不管绝对乐观还是绝对悲观，最终，绝对的人会为这种绝对的极端付出绝对的代价。尤其是那些发疯并一起开枪的投资者。

袁天凡认为，交易中最重要的是要有敏锐的观察和价值判断。“机会在于，购买者和出售者对同一件事情有不同的看法。似乎半杯茶是半满的，而其他人看到的是半个空.买卖双方都应该具备这样一种技巧，那就是如何进行销售并在半满和半空之间获利。”

他说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区别是视觉和思维的不同，这是一切的根源。“对于不同的人来说，这是同样的事情，结果会有非常不同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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