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明星创业公司的失败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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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两年左右的时间里，博派的名字频频出现在有关创业失败的报道中。汽车售后市场的企业家精神也被贴上了虚假出路的标签。这无疑给业内其他参与者带来了一些麻烦。

当维基出现在东三环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时，他已经两年多没有出现在媒体面前了。

两年多前，他是一位炙手可热的企业家明星。他创建了Bopai来筹集汽车，花了大约一年的时间冲刺成为当时汽车售后市场上最大的o2o项目。据媒体报道，博派的最高估价为6亿美元，但维基本人否认了这一数字。

2015年，仅仅一年后，这个项目结束了。

几乎在博派的汽车维修消失的同时，维基也从外界消失了。媒体和同事都不知道维基要去哪里。维基从未向外界透露他那一年的经历。

然而，博派并没有从人们的谈话中消失。在过去两年左右的时间里，博派的名字频频出现在有关创业失败的报道中。汽车售后市场的企业家精神也被贴上了虚假出路的标签。这无疑给业内其他参与者带来了一些麻烦。

“这件事已经被多次提及，这对业界是一种误导。在过去的两三年里，我一直在努力证明，每个人都在做的事情并不是徒劳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汽车售后市场企业家说。

事实上，维基在过去两年并没有闲着。他仍在寻找后市场相关领域的机会，一个基于平台的项目将保险和后服务联系在一起。

与两年前相比，他似乎没那么精神了，更清楚自己的缺点和局限。

在某种程度上，这不是一篇关于企业家如何穿越黑暗隧道的报道，而是一个关于资本和人性、贪婪和克制、勇气和运气、个人和时代的故事。

踩油门

当被问及对《九败一胜:美国使团创始人王兴创业十年》一书的评价时，维基的回答是:“这个故事太枯燥了，我的故事比他的更精彩、更惊心动魄。”

真正激动人心的故事始于2015年初。尽管2014年底，经纬创业投资(经纬Venture Capital)的创始管理合伙人张颖预测，资本冬天即将来临，但2015年初，创业浪潮并没有迅速降温。对维基来说，他觉得这是一个更强烈的资本信号。

2015年2月，博派获得京东投资的报价，3月，博派在资金到位前开始烧钱扩张。

当时，博派的首席技术官是乐涛的原首席技术官，他在乐涛经历了几次死亡和几次生命。他建议维基不要咄咄逼人。"老纪，公司不是在没钱的时候死去，而是在有钱的时候死去."。

“不要每天跟我谈这个，不要拉鸡汤。”维基当时回答道。

后来，他意识到这实际上是博派最危险的时刻。“你刚刚拿到驾照，有人给了你一辆法拉利，你上了高速，你以每小时300公里的速度踩下了油门，然后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维基说。

在收到京东的投资之前，维基和创始团队借了最多700万元人民币用于快速扩张。只有在收到京东的资金后，紧急的需求才得以解决。

维基当时指的是滴滴模式。“这场混乱的战争是在滴滴和迅疯狂补贴淘汰竞争对手并形成垄断的背景下发生的。在旅游业中，企业家们错误地将通过大量补贴来获取用户和消除反对者的方法应用于这一行业。”上述汽车售后市场的企业家说。

除了京东，易车也是博派的B轮投资者之一。双方的祝福和B轮1000多万美元的资金规模不仅给竞争对手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也给了维基足够的勇气将博派的油门踩到底。

“现在吃面条要12元，加一个卤蛋要2元，博派车上门维修只需1元。”你相信吗？！”这是博派当时在微信公众账户上的推广文字。在高额补贴下，订单量也大幅上升。2015年1月，博派每月约有10，000份订单，7月和8月，它每月约有120，000份订单。

同龄人的节奏也发生了变化。

"这时，博鳌已经跑了，我们必须跑."一位当时与博鳌竞争的创业高管表示:“事实上，我自己都不适应。”他必须做出决定，是踩油门还是刹车。他声称这是他创业以来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刻，“可能是我一生中最纠结的两个月。”你想和博派打价格战吗？你想快速扩张吗？是为了维持现状而生存，还是为了大规模地拿钱？

在与投资者讨论后，这家初创公司觉得必须踩油门。“如果你不踩油门，博派就会拿到钱，我们就拿不到下一轮的钱，所以我们可能会死。”。

当时，投资者预计汽车售后市场的混乱将在6个月内显现，但结果是在6个月之前出现的。

在第三轮的前夕

2015年8月，博派推出C系列融资。博派首席运营官王云祥表示，当时计划筹资1亿美元。按照博派当时的传播口径，其总业务量已经是业内第二至第五位的总和。

“很多人告诉我，我们必须给自己留一千万美元的份额。”维基回忆道。但他发现，在9月份，他是“愚蠢的”，投资者没有接电话，微信也没有回复。首都的寒冬已经正式到来。

但现在回想起来，他认为资本的寒冬只是融资失败的一半原因，而核心是业务本身。

他记得当时这个行业的总的想法是下更多的订单，赚更多的钱，不考虑项目何时盈利，整个公司没有人会考虑成本结构，这是“可怕的”。

“那是最绝望的时候。”维基说。一方面，他告诉投资者，博派的业务量很大，是业内最大的，而且还会更大，但另一方面，他发现“口袋里只有一个月的钱。”

创新工程是博派汽车维修的全方位投资者。2015年9月16日，创新工场的管理合伙人汪华邀请维基聊天。

汪华问他，“你的最佳计划是什么？”

维基说:“B计划已经实施了很长一段时间，所有的促销活动从八月中旬就停止了。”

但汪华告诉他，这不是所谓的计划B，“计划B是继续生活，没有资金今年。”

“我目瞪口呆。”维基回忆说:“我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在一年内不筹集资金，那就是裁员。”汪华对他说:“既然你知道了，你还在等什么？”

那年9月，博派裁员约300人，10月和11月，各裁员约500人。到11月底，原有的1400多人的公司将只剩下几十个人。

订单也像悬崖一样下降。9月底，订单基本上被削减了一半，10月份又削减了一半。11月，公司基本上考虑了如何关闭它。

其他几家汽车售后市场初创公司也采取了措施来热身。2015年10月29日，比马温、e-维修部、卡拉丁、摩卡汽车、车载网联合发起成立汽车售后市场联盟，号召从业人员“诚信经营，健康发展，成为用户未来新的汽车维修渠道。”

但是博派没有出现在名单上。最后，博派的线下团队去了一家大型的门到门维修公司，而后者属于经销商集团的庞大集团(601258，诊断单元)。

2016年4月5日，博派汽车维修微信公众账号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我认识你这么久了，第一次说再见。”文章说，“这是一个悲伤的图像信息。这次没有福利，没有晋升，没有礼物。这将是博鳌汽车维修公共号的最后一推。”

博派汽车维修的历史已经正式结束。

对于其他的汽车售后项目来说，博派的结束此时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是致命的“行业信心已经崩溃”。

“如果博鳌一个月后发生事故，我们会得到阿里的投资。”一家汽车售后市场初创公司的高管表示。博派出事后，他们的项目被阿里投资委员会“搁置”。博派倒下了，阿里失去了他想象中的敌人，失去了继续在这个领域战斗的兴趣。“那样的话，如果连阿里都不投你的票，谁还敢投？”

在他看来，如果拿到阿里的钱，JD.com不会放弃其在汽车售后市场的布局，所以有可能不断提高博派，博派可能还有机会。

金钱无法燃烧的未来

在新闻中看到博派倒台的消息后，维基在BAIC的前领导人打电话给他，问他是否想回去。维基觉得他“再也回不去了”。“我在这里做的事情(创业)可能就是我一年后在那里做的事情。初创公司的链条非常短。今天，它将在明天实施，这在传统公司是不可想象的。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创业是对行业的巨大颠覆。他经常对团队中的人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被写进了历史。”

从柏杨的经历来看，他是那种不顾一切地创业，永不放弃的人。

2015年7月，博派开始建立一个离线钣金喷漆车间。第一家钣金喷漆店于9月开业。当时，融资困难已经出现，建设实体店需要大量资金。"方向(建立一个喷涂车间)是可靠的，但时机可能不合适."维基回忆道。

从投资者的角度来看，博派应该把这笔钱留着建造实体店，并在以后的清算中解决各种问题。但维基当时的态度是“我做不到”。“三年来，我一直在团队中努力工作。你让我看着它落下，我做不到。”他在接受本杂志采访时说。

一位业内人士告诉该杂志，当时投资者对线下商店更为乐观，因此博派在线下商店的行动可以被视为最后一场融资战。维基否认了这一说法，他在选择题中选择了前者，也就是说，有机会努力工作或者有机会再次努力工作。“企业家永远不知道这件事是否100%确定，他们可能有机会做到这一点。”

但他不否认自己曾经迷失过。博派之所以走到今天，他总结了两个字:贪婪，“不考虑如何做好工作，而是如何做大，如何获得更多的钱，何时上市。”

在某种程度上，当时整个行业都很混乱。

“我必须冷静下来，反省自己。我似乎发现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错误，但每一步都不明显。”一位汽车售后市场的企业家回忆说:“事实上，当时我的头脑很模糊，我完全是根据你看到的情况做出这个决定的。如果你按照自己的理解做生意的本质，你就不应该这样做。”

从上述汽车售后市场的企业家来看，不可能通过烧钱来赶走他们的对手。在那场混战中，这种方式让许多人毁了自己。像博派。

一些投资者告诉维基，“死亡”是一个新的开始。

接受采访的那一天，纪薇的新项目召开了年会。他说他会在年会上给你看一部电影，勇敢的行动。其中一个镜头是他最喜欢的:在特种部队的行军中，后面的人拍了拍前面的人的肩膀，这意味着他可以前进。别想着后面，一切都结束了。"这种无缝连接和心理默契是创业最珍贵的部分."维基说:“如果你有一个团队，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当时博鳌在汽车售后市场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不太适合说。”面对记者的提问，维基吞吞吐吐地回答:“创新的模式给这个行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和全新的理念，所以我们在谈及售后服务的时候，也会谈到博派。”大多数人仍然会注意到这种活泼的态度，但我认为最有价值的是企业家在面对诱惑时如何控制自己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