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管部门打假结构性存款 部分银行屡闯“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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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银监会发布了几份监管结构性存款的文件后，央行也采取了行动。

《国家商报》记者3月9日从银行家那里证实，央行近日发布了《中国人民银行关于加强存款利率管理的通知》。根据通知，中国人民银行引导市场利率定价自律机制加强存款利率自律管理，将结构性存款的保证收益率纳入自律管理范围。

至于结构性存款，央行表示，部分银行的结构性存款保证收益率明显高于一般存款利率，不利于维护存款市场的竞争秩序，应予以监管。

自2017年以来，中国商业银行的结构性存款快速增长，余额从2017年初的不足6万亿元飙升至去年4月底的11万亿元，此后规模一直保持在10万亿元左右。截至今年1月底，中国商业银行的结构性存款为10.79万亿元。

随着规模的迅速扩大，各种混乱不断出现，尤其是“虚假结构”，不断受到各方质疑。

对此，记者近日对市场上的结构性存款产品进行了“地毯式”调查，梳理了50家具有衍生品交易资格的银行，并对这些银行去年12月2日至今年3月11日发行的结构性存款产品进行了调查分析。据不完全统计，有三家银行涉嫌出售假结构性存款，分别是南京银行(601009，股票咨询)、平安银行(00001，股票咨询)和华夏银行(600015，股票咨询)。

什么是“虚假结构”？

什么是假结构性存款？

早在2019年2月，时任中国银监会创新司司长的李就做了一个分析。在一次媒体吹风会上，她明确指出，这两种产品都是假结构性存款:

一些结构性存款是虚假的结构。首先，一些与存款挂钩的结构性衍生品将行使权利的条件人为设定为极小概率事件，使客户能够以接近100%的概率获得高收益；第二，根本没有挂钩的衍生产品，但它也提高了收入。因此，下一步，银监会将进一步加强对结构性存款的监管，推动银行更好地实施现有制度，有效防范风险。

值得注意的是，保监会创新部的主要任务之一是协调银行和保险机构资产管理业务的职能监管，该部还下发了《关于进一步规范商业银行结构性存款业务的通知》。

记者还注意到，2019年9月，北京银监局发布了《关于规范结构性存款业务发展的通知》，指出结构性存款在产品设计上的不符合性:

一些银行为结构性存款设定了远高于同期存款利率的担保收入，并建立了狭窄的收入波动区间；

将关联衍生产品的行使条件设定为几乎不可能触发事件，以便结构性存款从名义浮动收益产品转变为事实上的固定收益产品；

金融衍生品实际上并没有嵌入到单个银行的结构性存款中，或者嵌入的金融衍生品没有真正的交易对手和交易行为。

该通知明确要求辖区内各银行对本行股票业务进行自查，并提交自查结果、整改计划和时间表，同时确保新的结构性存款业务合规有序发展。

一些银行存款产品被怀疑是“假结构”

市场上还有这样的假结构产品吗？

记者对50家具有衍生产品交易资格的银行进行了梳理，对其去年12月2日至今年3月11日发行的结构性存款产品进行了调查分析，发现其中3家涉嫌销售假结构性存款，具体为南京银行、平安银行和华夏银行。

发现市场上的假结构性存款可以分为两类。第一类是产品设计中嵌入衍生产品的情景条件相对宽松，容易达到预期的最大收益率，这是李指出的第一种情况。

记者发现，从去年12月2日至今年3月11日，平安银行和南京银行出售的部分结构性存款存在这样的问题。

从这些产品的设定条件来看，最高收益率的触发条件可以在最近十年甚至最近29年实现。这意味着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这些产品很有可能获得最高的回报率。

例如，南京银行3月11日出售的一笔结构性存款与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挂钩，但其最高收益率的触发条件是，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在观察日不到3%，而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已经在这个范围内近11年了。

对于这类产品，长城证券(002939)分析师邹认为，结构性存款的行权条件是“扭曲的”，产品设定的最高收益率的触发条件可以在10年甚至20年内实现，因此这类结构性存款应该是假结构性存款。

第二类，结构性存款的最高收益率和最低收益率相对接近，收入波动范围较窄，结构性存款设定的保证收益率远高于同期存款利率。这与北京银监局指出的情况一致:一些银行为结构性存款设定了远高于同期存款利率的担保收入，并建立了狭窄的收入波动区间。

记者发现，去年12月华夏银行销售的部分产品存在这种情况。

例如，2019年12月20日至31日，通过查询华夏银行官方网站，发现当时有8种结构性存款在出售，其中8种产品的收益率波动幅度很窄，相差只有0.1个百分点，甚至0.05个百分点。

例如，从2019年12月18日至2019年12月24日销售的产品持续时间为181天。最高和最低收益率之差仅为0.05个百分点，最低收益率(3.75%)明显高于同期存款利率。

中国中部一家城市商业银行的一名人士告诉记者，(对于结构性存款)真假的定义仍然有点模糊。一是挂结构性存款的名字，但根本没有相应的衍生品交易。这一定是假的；另一个是触发条件的设置，但是很难确定具体的标准。

然而，东北某农村金融机构的一位人士指出，上述两种结构性存款都是假结构性存款。他表示，这两种产品都是假结构性存款，目前中国商业银行对金融衍生品的需求相对较低，这与中国金融市场目前的发展水平有关。中国的银行，尤其是中小银行，对市场风险重视不够，对风险对冲的需求不足，相应的金融衍生品也不发达，很难找到真正的金融衍生品交易对手。

同时，他还表示，真正的结构性存款应该是为满足衍生品交易需求而筹集的存款，存款利率是根据衍生品条款确定的。目前，所谓的结构性存款是根据金融利率水平吸收存款，并创造出具有一定业绩的衍生品交易来满足监管需要。

平安银行:结构性存款最高回报率的触发条件可以在过去12年实现

2019年12月15日，平安银行出售的许多结构性存款产品与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挂钩，这些产品最高收益率的触发条件是投资期内每个日历日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在0~5%的范围内。

以364天结构性产品为例，该产品的年化回报率包括固定回报率和浮动回报率，其中年化固定回报率为1.3%，年化浮动回报率取决于投资期内挂钩目标在累计范围内的日历天数。

也就是说，年化回报率=1.3%+2.65%*(累计范围内的天数/日历总数)

也就是说，在投资期内，当所有挂钩目标都在累计范围内时，最高回报率为3.95%；在投资期内，当所有挂钩目标都在累计范围外时，最低回报率为1.3%；在其他情况下，回报率在1.3%至3.95%之间。

然而，挂钩目标的触发条件及其他多期结构性存款的最高年化回报率与364天到期的结构性存款产品的触发条件相同。

根据数据，2007年12月13日之后，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没有超过5%。

换句话说，平安银行发行的联动指数是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的多种结构性存款，最高收益率的触发条件是投资期内每个日历日在0~5%的范围内，该指数已经处于近12年来最高收益率的触发区间。

2月20日，记者从平安银行的官方应用程序中再次了解到，从历史情况来看，该行当时销售的17种结构性存款产品中，9种产品的最高收益率的触发条件非常容易实现。它们是7天滚动开放式结构性存款、14天0066结构性存款、35天0068结构性存款、63天结构性存款、98天结构性存款、182天0007结构性存款、182天结构性存款和364天结构性存款。

这9种产品均与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挂钩，最高收益率的实现条件与2019年12月15日销售的许多产品一致:即在投资期内，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在每个日历日0~5%的范围内。

3月11日，在新闻发布前，记者第三次查询平安银行的官方应用，发现在平安银行销售的13种结构性存款产品中，从历史情况来看，9种产品最高收益率的触发条件非常容易实现。它们是7天滚动开放式结构性存款、14天0094结构性存款、35天滚动开放式结构性存款、63天结构性存款、92天0010结构性存款、98天结构性存款、182天结构性存款和364天结构性存款。

这9种产品与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挂钩，最高收益率的实现条件仍然是:在投资期内，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在每个日历日0~5%的范围内。

从2019年12月至2020年3月，平安银行发行的各种结构性存款产品实现最高回报的条件是相同的，历史上最高回报可以在过去12年内实现。然而，不同之处在于，3月11日和2月20日销售的产品在年化固定利率和浮动利率乘数方面发生了变化。以7天滚动开放式结构性存款产品为例，2019年12月15日，该期产品收益率的计算公式为:年化收益率=0.3%+3.1%*(累计区间天数/日历总数)。

几天前，每个记者都给平安银行发了一封信，采访其许多与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相关的产品的“假结构”，但截至发稿时，尚未收到相关回复。

南京银行:结构性存款最高回报率的触发条件可以在过去11年实现

2019年12月2日，南京银行官方网站上出售了五种结构性存款产品，其中四种与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挂钩。这四种产品最高产量的触发条件分为两种情况，分别为34天和90天。产品最高收益率的触发条件是:在挂钩目标的观察日，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低于4%；期限为272天和363天的产品的最高收益率的触发条件是，在关联指标的观察日，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低于5%。

《国家商报》记者询问，自2007年12月13日以来，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没有超过5%。自2008年10月21日(11年)以来，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未超过4%。

2月20日，记者在查询南京银行官方网站时发现，该行在2020年第21至24期发行了个人结构性存款人民币产品，这四种产品还与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挂钩。两个短期产品规定，如果观察日与目标挂钩的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低于4%，将获得最高回报率；另外两个长期产品规定，观察日与目标挂钩的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低于5%，并获得最高回报率。

3月11日，在新闻发布前，记者第三次查询了南京银行的官方网站，该行近日发布了2020年第41-44期个人结构性存款人民币产品，期限分别为34天、90天、181天和363天。

这四种产品的认购期为3月11日至3月17日，也与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挂钩，但其最高收益率的触发条件发生了变化，都是在挂钩目标的观察日，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低于3%。

记者询问，2008年10月31日之后，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低于3%。也就是说，南京银行这四种产品最高收益率的触发条件可以在过去11年内实现。

此外，记者在2019年12月2日发现，我行五大产品中的另一个是固定收益率产品(南京银行2019年第210笔个人结构性存款的人民币产品)。

那么这个产品是如何设计的呢？它规定:

存款收入=存款本金×实际年化收益率×实际生存天数÷360

如果关联指标观察日(即2020年12月17日)的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大于或等于5%，该产品将在观察日的下一个工作日提前终止，该产品的实际生存天数为349天；

如果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在关联指数的观察日低于5%，该产品的实际生存天数为363天。

这意味着决定该产品总存款收入的变量是该产品的实际生存天数，即349天或363天。

2019年10月29日，记者以相同的产品条款和设定条件咨询了南京银行北京分行的财务经理，但收益率为3.95%。财务经理告诉记者，结构性产品的收益率为3.95%，这保证了收益。她表示，该产品“有固定的收益率，但期限不是固定的。”

她还给记者举了一个例子。如果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在该产品于第349天开始运行时达到5%的上限，该产品将提前终止，但仍将提前支付3.95%的利率。

记者采访了南京银行，该行表示，已按照《银监会办公厅关于进一步规范商业银行结构性存款业务的通知》的要求，对结构性存款业务进行了全面梳理。在一年过渡期内，现有结构性存款和旧产品的业务规模得到严格控制，并有序压缩和缩减。

然而，对于上述几个新发行的与300万美元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相关的产品的“虚假结构”，该行没有做出积极回应。

华夏银行:一些结构性存款收益率的浮动区间一度窄至0.05个百分点

2019年9月，北京银监局开始“动刀”打击假结构性存款。在《关于规范结构性存款业务的通知》中，指出了我行结构性存款业务存在的问题。监管表明，部分银行对结构性存款设定了远高于同期存款利率的担保收益，并建立了较窄的收益波动区间，这是一种设计不规范的产品。

北京银监局在文件中明确指出:“各银行应严格审查结构性存款产品的设计，及时停止销售设计不符合要求或存在‘假结构’问题的产品，确保结构性存款真正嵌入金融衍生品，部分衍生品具有真实的交易对手和交易行为，使存款人的收益与所承担的风险相匹配。”"

然而，在2019年12月20日至31日期间，记者从华夏银行的官方网站上了解到，华夏银行发行的结构性存款中八种产品的最高和最低收益率是相似的。

据记者统计，与这些产品挂钩的指标包括黄金期货价格(汇英873 A个人结构性存款)和沪深300指数(如汇英875 A个人结构性存款)，确定预期年化收益率的条件也有所不同。然而，同样的事情是，这八种产品的最高和最低年化收益率相差不大，有些产品的年化收益率相差仅0.1个百分点，甚至0.05个百分点。

记者梳理了上述八种产品的条款和收益率。与上述两家银行发行的结构性存款产品相比，前者极易实现最高收益率，记者发现华夏银行的这些产品有所不同。它设定的收入波动范围很窄，最高和最低收益率之差只有0.1个百分点，甚至只有0.05个百分点，最低收益率高于同期存款利率。

记者在2月20日和3月11日再次查询华夏银行官方网站结构性存款时，发现华夏银行调整了结构性存款狭窄的预期收益率，产品收益率波动幅度变大，或者在最高和最低收益率之间设定了一个中间收益率。

从华夏银行2月20日出售的18笔结构性存款的预期收益率来看，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一定范围内的预期年收益率，另一类是三种预期年收益率。

预期年化收益率的三种产品以华夏银行汇盈914 D个人结构性存款产品为例。该产品的目标是2012年黄金期货价格，预期年化收益率分别为1.1%、3.89%和3.99%。障碍价格=开盘价*113%，执行价格1=开盘价*110%，执行价格2=开盘价* 88%，观察期内关联目标的收盘价与结算日关联目标的收盘价不同，对应的预期年化收益率也不同。

3月11日，华夏银行出售其个人结构性存款产品，产品设计与2月20日相同。

国家商报就上述产品的“假结构”采访了华夏银行。根据最新管理标准，本行从总行层面协调业务规划，推动业务体系完善。目前，销售产品的定价方法符合新的监管规定；对于部分现有产品，按照监管过渡期的要求，进行了清理和有序改造。

■记者访问:

财务经理的销售热情不高，仍然有基本固定的损益表

《全国商业日报》记者在《关于进一步规范商业银行结构性存款业务的通知》生效一个多月后，走访了北京和深圳的几家银行。最直观的感觉是，与以前相比，银行理财经理推荐销售结构性存款产品的热情有所下降。

记者走访了北京几家银行网点，发现目前银行网点推广结构性存款产品的海报很少。财务经理对推广结构性存款不感兴趣，只在被问及时做简单介绍。在记者谈完投资需求后，银行理财经理会更倾向于向记者推荐定期存款、理财产品、大额存单或基金产品。

当记者走访深圳各大银行时，他们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值得一提的是，在具体销售中，在介绍结构性存款产品和回答记者相关问题时，很多银行工作人员不再承诺客户过去销售时的最高收入，而是主动提到浮动利率。

在这次访问中，当记者对回报率表示担忧时，许多银行的财务经理更加谨慎。就推荐条款而言，许多理财经理不再将产品的最高回报率表述为保证的最高回报率，而是告诉记者，从以往的表现来看，他们基本上可以达到最高利率。

就购买产品的过程而言，大多数银行都做了相对标准的工作。对于首次购买结构性存款产品的客户，他们将要求客户在购买相应产品之前到银行网点进行风险评估测试。

事实上，结构性存款有一定的投资风险。与一般存款相比，结构性存款产品结构复杂，收益不确定。

但是，虽然提到了浮动利率，但在销售过程中，一些银行工作人员在介绍产品收益率时，仍然有“基本固定”和“一切按最高给你”等表述。

从记者走访我行主要网点的情况来看，仍然存在这样一种情况:我行的结构性存款标有“浮动收益”，并给出了预期收益率的范围，但我行员工仍会说，他们在推出产品时基本上可以获得最高的收益。